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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织太】杀人考察(哨向)01

千fo点文第二弹

 @汐蔷 哨向pa

哨兵织X向导宰(然后放飞自我了)

每次点文都会放飞自我真的是十分抱歉(果断土下座again)

OOC文笔渣,以上OK请↓




——这真是个美丽的小镇。


诸如此类的赞扬,他已不止一次听到了。


然而对他来说,这个城镇并不如传闻里歌颂的那般美丽。


并不是因为那座快要沉没在水中的白色灯塔,并不是因为充斥着孩子们的笑声和哭声的寄宿学校,并不是因为停泊着已经被废弃搁置许久的古旧电车,也并不是因为传来嘈杂电工声音的船舶制造工厂。而是更加重要的某种事物,是构成这个城市的两个核心。


其中一个,是矗立在山坡顶端市中心里的狂欢节女性人物雕像。洁白而秀美的面庞印刻在坚硬细腻的大理石上,怀里抱着她的小提琴和游客留下的鲜花。在她背后,是绵延不绝的彩灯花屑,流淌过整条节日的石板路。


而另外一个,大概就是山脚下铺满河岸的度假房屋了吧。


就算是数年后的现在,当他听到那个小镇的名字时,只要闭起眼睛,也还是能回想起冰冷而咸潮的水腥气,其中夹杂着火药枪弹的硫磺味,和哪怕已经被处理干净却仍然存在于墙壁缝隙和地板深处的铁锈味。


说起来,在那个时候,他还被称为最年轻的黑手党干部呢。




<杀人考察-01>




“你这样不行啊,”塔的情报员翻看着最近的任务记录,手边深棕色的咖啡和皱巴巴的西服都显示着他的疲惫和不耐烦:“已经是第三个向导了吧?再考虑一下怎么样。说实话,这些人对你的印象还都不错呢。上一个向导是怎么评价你的来着?这么人畜无害的哨兵已经很罕见了呢。”


而被评价为人畜无害的我刚刚才经历了第三次来自向导的退货。对于哨兵来说,能否长久的在塔内工作下去,能否获得相对平稳的生活,其实并不取决于他的个人水平,而是取决于哨兵与向导的合作能力。偏偏每位同我一起工作过的向导都对我的个人水平表示十分动心,然后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


“报告上级,”我试图不那么刺激情报员濒临崩溃的神经:“本人此次完全遵守了塔的行动守则,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保障了向导的人身安全。在悉心照料、精心呵护的基础上,以本人的人格担保没有过任何将双方置于危险中的行动……”


情报员——同时也是同我私交甚笃的友人——坂口安吾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我:“我不是说那个!……向导的安全固然重要,但是你也同样需要向导的帮助!他们不仅仅是哨兵的后勤员!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身为一个哨兵,你必须得——!”


如果事情能够如此轻松的解决就好了,毕竟我也并不乐于见到自身精神体崩溃的末路。他看着陷入沉默的我,似乎对于接下来这段已经说了很多次的话也多少觉得厌烦了,不是每个哨兵的精神都对向导如此挑剔,何况我只是排名列为塔的最低端的哨兵,根本不该有挑三拣四的权利。能够获得如此多的特权,当然不是因为我顺利的完成了塔派发的分内工作,而是多亏了安吾向我伸出的援手。


“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连他都做不到,那么我也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修复你的精神体了。”一叠文件在我面前摊开,金色的S评级在照片边显得无比张扬,相框里的人显露着轻佻风流的笑容:“他和许多哨兵搭档过,也为许多哨兵修复过破碎的精神,集塔的信任和民众的崇拜于一身,是我的权限能动用的最终手段——虽然我不建议你在他本人面前这样说,会让他得意忘形的。”


“太宰治。这是你下一次合作对象的名字。”




事实上,我对这个名字也有所耳闻。


安吾并非哨兵,自然也不知道哨兵们在休息室时常会聊起的话题。讨论的内容不外是任务和女人,对哨兵来说,也不过是再多一些对于合作过的向导的评价。和有可能建立终身联系——精神链接——并且成为人生伴侣的女性向导不同,这位少见的男性向导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业界传奇。比起外界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在知晓他部分内情的塔内,他获得的更多是“恐惧”。由于任务性质和个人体质等原因,哨兵其实很容易受到精神伤害,有的时候就连自己的伴侣也难以修复,哪怕哨兵的身体仍然强健,却会因为精神伤害而逐渐衰弱死去。


并非只有温柔的精神抚慰才能治愈这样的哨兵,太宰治使用的具体手段虽然无人得知,同他合作过的哨兵也大多对此缄口不语,但是大家都能从他们青白的脸色上得知一二。久而久之,塔内便多少有了些不好的传言。有人说太宰是实际上掌控着塔的人,其实那些哨兵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有人说太宰有着黑道背景,因此手段才暴虐辛辣。更有人说太宰曾经是个哨兵,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伪装成向导,试图建立精神链接来征服世界。大家对这个猜测都嗤之以鼻,却又都背脊发凉的思考了一会儿如果这是真的该如何是好。


而对我来说,他是一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我这样的D Rank扯上关系的高级成员。我曾听说过他同其他高级成员,诸如塔内备受信任的攻击手们——评价S Rank的中原中也和国木田独步——合作的消息;但是那样的任务也意味着纠纷甚至是杀戮,和整天找猫寻人查外遇的我隔着完全不同的世界。同这样的人合作,着实令我觉得紧张不已,在火车站和他会面的那天,我甚至精神恍惚到差点把盐放进自己的咖啡杯里。


千万不能惹他生气啊,织田作之助。我这样对着自己打气。对方可是能用精神力碾压你的向导,稍有不慎,本来就已经脆弱得像玻璃一样的精神体会被当成烦人的小虫子,咔嚓一声就被捏碎也说不定……这样的思考显然没有带来任何积极作用,我连手脚都变得冰凉了。


就在我焦急的等待着的时候,相熟的列车长小跑过来,对我说:


“抱歉啊织田,前面出了些事情,暂时没办法发车了。塔的任务不能耽搁吧,需要换张车票吗?”


“没关系。我等的人也还没有来。说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有个人躺在前面的铁轨上,说是要卧轨自杀。”




一般来说,选择这种自杀方法的人都会在行驶中的列车前卧轨,这样才能令列车员措手不及以至于无法及时停车。相比之下在停下的列车前卧轨只会导致交通堵塞和时刻延误而已。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试图卧轨自杀的人的脸,前几日正好在安吾交给我的文档上出现。


“这位先生,能不能不要这样做。您在这里,我们实在很难办。这样会干扰到列车通行的。”


“不!当我第一眼见到这辆美丽的列车时,我就明白了!它是如此的沉稳,安静,带着死亡的气息!这就是安吾让我等的那一位了!”


他原来不是在等我吗。压力感骤然从肩头卸去,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也许安吾终于也意识到,让S Rank的向导和D Rank的哨兵合作并不妥当。毕竟,我没有在任务中完好的保护好他的自信。这样考虑的话,安吾可能为我安排了其他向导也说不定,我决定一会便给他打电话致谢,不过眼下还是应该将列车从名为太宰治的地狱里拯救出来才行。


将一位向导从铁轨上带离。对于哨兵来说,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还没有亲身体会到太宰的可怕之处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的目光穿透往来人群的缝隙,同我四目相对的刹那。


那个瞬间,身周的空气仿佛都有了金属般的冷硬重量,沉甸甸的榨干了生者的呼吸,我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单肩挎包坠落在车站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几乎一片空白的大脑只能勉强认识到那就是太宰的精神体,或者该说是他的精神体制作出的讯息,就好像在面对某种安静又狂暴的自然现象那样,因为太过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就连手指尖都冷得发麻,需要我尽力克制才能不再颤抖不已。


视野被挤压得几乎只能看见灰白两色,仿佛神经被硬生生切断,过了一会才渐渐恢复正常。在和平的日子里居住得太久,就连我一时间也没能发现异样。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本应拥挤的火车站在以太宰为中心的地方形成一个小小的风暴眼,停驻着一处完全真空的存在。所有人,哪怕是不应该感受到向导精神力的普通人,也在下意识的绕道离开,只除了不得不面对这场灾难的可怜列车员,和终于认识到安吾不可能大发善心的为我安排另外一位低等级向导、彼此友好的做完这次任务后就再也不见的我。


——因为哪怕是有其他向导出现在这里,也会被这样的精神力逼迫着离开的。


我叹了口气,只能拿出自己能想象得到的最恭敬的语气说:


“您好,我是织田作之助。是伦敦塔为您安排的哨兵。”




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接近傍晚,在接近三小时的车程内,我一直在阅读出发前从伦敦塔拿到的任务信息,两份资料沉甸甸的压在我的掌心,揭露着对我这样的下级成员来说过多的内情。而本该和我一同分析情况的向导却躺在座椅上,戴着耳机,悠闲的哼着奇怪的歌。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为了避免战斗力的浪费,伦敦塔发下的任务是以搭档双方的平均水平来衡量的。很不巧,我在塔内的评级实在算不上高,或者直说是最下层的成员也不过分,而我的搭档则是塔内顶尖水平的向导。因此平均之后的结果便是这次的任务对他来说太过简单,对我来说又太过艰难。


委托人申请了身份保密。他要求我们查清四年前某个小镇的狂欢节中被杀害的女性小提琴家的死因,找出凶手并且将其绳之以法。塔的情报显示,小提琴家是在城市的花车游行中受伤死亡的。臭名昭著的犯罪团伙、在那座小镇上也有着据点的港口黑帮,则有着极大的嫌疑。地处河流中游的小镇不仅是链接港口与内陆的交易中转站,也是距离此地不远的城市人钟爱的度假地。特别是在夏季旅游高峰期,客流往来鱼龙混杂,对试图隐藏身份的黑帮来说是一个理想据点。


仅仅两个人自然无法对抗占领了这片地区的庞大组织。此行需要获得有效的情报,还不能触怒盘踞此地的地头蛇。然而我们到来的时候又是如此的不凑巧,此刻偏偏是客流稀少的冬季,外乡人的拜访就已经足够显眼,更遑论深入调查一桩命案。这样的担忧在站在目的地的时候达到了极致。下车的只有我们二人不提,从山顶往下看,市中心如同空城一般,等在路旁许久才能见到一两辆私家车开过;店铺也大多早早打烊,扇扇铁门都落得极紧,像是整个冬天都不会营业那样挂着生锈的锁;路灯仅在市里的商业街处亮着,远离主干道的地方只剩下模糊灰暗的影子;人行道上的积雪草草清理了一下便径直堆在路边,有些地方还结着薄冰,丝毫看不出旅游小镇应有的繁华热闹。


我的搭档磨磨蹭蹭的小步挪过来,有点兴奋甚至是期待的看着我。他刚刚差点在结冰的路上表演三百六十度后内点冰跳,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他,这位向导大概会像滑雪橇那样顺着山路一直滑到山脚。


当务之急,是找到还在营业的旅馆住下才行。我没有多想,在智能机上用几乎冻僵的手指划着地图。如果国木田先生或者中原先生在的话,看到太宰那样的表情之后,大概会提醒我快跑。可惜他们不在,而我当时尚且对太宰的秉性一无所知。


“我们去划船吧!”


他开心的说。




小镇有两处景点。一个是我们刚刚离开的位于山顶的市中心,坐落着凌乱的商铺、餐馆和旅店;另一个便是山脚下的河湾地带,风光明媚,停泊着几辆小型游船,再远处还能看见钓鱼用的码头。当然,这些活动都和淡季没什么关系的,想必那里的店铺和住家大概会和市里一样落锁也说不定。但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一边做好了今日兴许会露宿市郊的准备,一边跟着他往山脚走去。


河边的景色固然美好,却也因为人烟稀少而显出几分荒凉。船舶停靠在岸边,有些地方连可以停靠的码头都没有,只能靠着轮胎和铁锚稳在河水中。小一些的游艇则大多被拖到岸边的草地上,盖着油麻布,隐约能看见船底红棕色的锈迹。电车的轨道从我们脚下穿过,这个季节却没有电车在运行,几辆绿色黄色生满锈斑的电车都停在一栋灰砖建筑边。当我们绕过电车停靠地时,意外的发现了一家尚且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店铺。


我看了看店面挂着的木制招牌,上面赫然写着船舶制造手工学校,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能看见里面的手艺人正在用电锯切割着木块。这块玻璃上还贴着广告,从木船到木吉他都可以下单订购,也招收对手工制作感兴趣的学员,里面的窗台上也展览着几把没上漆的乐器和木工手套。


太宰开心的一路小跑进去。我跟着打开门,通道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小船模型和照片,上面还挂着社区集会的条幅,尽头的房间正是我透过落地窗看见的那间。见到我们,那位有些年纪的木工也放下了工具和切割中的木板,对着太宰点了点头。出于潜意识中的警惕心,我环视着这个房间,总觉得哪里有些奇妙的异样感。当我看到另一侧面对河流的窗户时,才终于发现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明明尚且是北地的二月,河流却早早化冰了,水位涨的很高,有一种几乎逼迫到了面前的错觉。真是奇怪的天气


“原来如此,”我听到那位木工冷淡的说:“这个季节确实没什么人来,许多店铺都不开。不过要是你们往河流的上游走,还是能找到一两家常年开放的酒店的,那可都是有钱的大公司的投资,哪怕是冬天也不会关门。”


“可是哪里的酒店都是一样的,实在不怎么有趣。”太宰用夸张的语气叹息着:“只能怪我们来的时机不凑巧,明明是这么美丽的小镇,却没有能够让我们停留的地方。”


木工脸上明显流露出松动的犹豫,他思考了一会,对我们说:“这里倒是有一些房间。但是我们不提供任何餐饮服务,要是想吃饭,你们得去市里或者上游的酒店。因为我们也没什么吃的……别看这里还算是个城镇,其实也只有那么一两家日用品超市而已,想买食物得开车去邻镇才行。”


一个旅游小镇,却没有自己的食品供给。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背后的缘由,就听到太宰一口答应下来。


“那么,请给我们一个房间吧!”




一个房间。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太宰微微偏头看向我的眼神。


和活泼轻佻的语气不同,那个眼神里停留着沉默而冷静的警告。


是的。从这一刻起,我们在监视他人的同时,也在被监视着。


任务开始了。



后记:

因为不知道叫什么比较好,于是干脆输入了自己正在听的歌名

空境真棒(神志不清)

和杀人事件有些关联的线索已经被我粗体标出了,希望这样能够明显一点

以及小提琴家事件确有其事,只不过被我魔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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