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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IF织太】今宵月下-21

今宵月下-20

CP主织太,带新双黑

织→→→←宰

也带平均年龄40+那对老双黑

OOC文笔渣,以上OK请↓



就算身处战场之中,也有着毫无立场可言的人。


如果是中原中也在这里的话,大概会毫不犹豫的为同伴报仇,将自己的意识与对方放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位置上吧。就算他能够了解彼此之间的冲突,也仍然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才是正确的、是理所应当的。


这并不奇怪。很多人正是被这样的念头驱使,进而做出会改变自己周遭环境的行为。放在这场战争中的话,就是会在自己和同伴受到攻击后,拿起武器去复仇,或是伸出双手救助和他们一样的人。前者即是他们这样的黑帮成员,后者则以数量上为少数派的救助会为主。归根结底,无论好坏,他们都会试图去改变自己身边的人:以屠杀,或者是救助的方式,令他人的命运走向不同的方向。


而这些对于那个人是并不适用的。太宰治虽然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仅仅用身材高大·中立的·slacker·三无·跟踪狂·曾经拿过书的人·不折不扣的噩兆·每次都会破坏自己的计划的先生来代称他,但是同样的,在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之中——无论是一年前对抗兰波的时候,还是在这场战争中的通讯里,太宰都能隐约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不赞同。那位先生,姑且称之为噩兆先生,并不喜欢自己将中原中也当成诱饵:如果说考虑到那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友情,那份不赞同还能从逻辑上说通;但是对方做出的最极端的事也无非就是用暴力手段拆掉太宰治身上的炸弹、救了那群小羊羔和太宰自己的命,而这便不是抱持着反对意见的人所能对敌人做出的事了。


就算是表现出对于太宰难以捉摸的自杀行为的理解的森鸥外,也仍然会试图扭转太宰治的想法。他会觉得自杀并不是少年应该得出的、对于世界的不满的最优解答,而他自己的做法、即从夏目漱石处得到的生存意义以及完成只有森鸥外才能做到的事才是太宰治应当顺从的路线。为此,森鸥外会培养他原本就抱持在人格中的阴暗,令他以此为乐趣,享受那些痛苦与哀鸣,在其中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最后心甘情愿的成为三分计划中最光鲜亮丽也是最令人厌恶的那块基石,同时代替他继续培养出下一代继承者、复制着相同的生存模式,最后自我崩塌或被外部毁灭。


可是不赞同太宰治行为的噩兆先生什么都没有做。就算是阻止他的计划,比如这次他安排高濑会一同狙击涩泽龙彦,对方也仅仅是出于某种奇妙的价值观,将那些佣兵派到了距离狙击路线最远的工厂里。这样半吊子的行为简直令人忍俊不禁。太宰治一直等着对方的质问,比如什么没必要将普通人卷入异能者之间的战斗中啦,比如就算他们是无恶不作的黑帮也不应该被轻易夺走生命啦。在对方迟迟没有发问时,太宰又觉得,也许对方并不在意那些脆弱的性命,只是嫌弃那些人在战斗中可能会碍手碍脚才令他们离开的。这都是基于他过往所见的经验的判断,毕竟在他看来人都有着自己的倾向,善或恶,好与坏。中间固然存在灰色地带,然而那种暧昧不会存在于这场黑帮战争中,结果只有两种,杀人,或者不杀。


正因如此,太宰治才能够注意到,噩兆先生虽然将高濑会中没有异能的成员安排到人工岛另一边,却也没有试图为他们付出更多关照、像是一只牧羊犬那样非得时时刻刻看守着羊群才能安心。如果有人因此死去,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如果有人向他求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这些听上去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不如说,在这场战争中,噩兆先生看上去就像是个无懈可击的好人。然而问题也正在于此,这个人没有自己的立场,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他人行为的结果。他可以既为了他人的死亡感到惋惜,同时也可以看着白麒麟那方的敌人在他面前死亡,看着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的同伴奔赴战场;而一旦某些人向他求助,就算那是他人眼中挑起战争的恶人、掌控着黑街的太宰治,噩兆先生也会努力替“她”完成一个又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简直就像是一个披着温情的人皮、思考却僵硬得只会顺从固定逻辑的机器人那样。不如说,事到如今就算告诉太宰治,那位噩兆先生真的是一个机器人,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太宰治已经做好同这位AI继续相处的准备了,可偏偏就在此时,对方又非常不像个机器人那样,为“身受重伤,快要死亡”的黑街少女这一身份发去一条僵硬而尴尬的慰问信息。




太宰治曾经猜测着,噩兆先生是不是仅仅作为一张面具存在。毕竟这样的公平,只可能发生在意见存在分歧的组织成员之间,作为平衡后的结果,他们才会像森鸥外旗下的港口黑帮那样冷酷无情。而噩兆先生的行为再次背离了他的猜测,如果他背后存在着一个组织,那么在多数人中,也必然存在着喜欢太宰治的、和讨厌着太宰治的人,那么令那些讨厌太宰治的人去发送这条邮件本身便是会引起组织分歧的事情。


所以当他得知白麒麟在GSS的珠宝店内现身、洗劫了他们的金库、杀害了GSS多名高级干部后,将某个人当做战利品一起带走时,太宰并不感觉到奇怪。既然对方也曾经持有过书,见过其他世界中太宰治定位涩泽龙彦的总部的手段,那么将其复制在自己身上也不足为奇。同样获得了这份情报的还有中原中也,原本按照其他世界线的发展,这位武力出众的搭档会在涩泽龙彦爆破数个黑手党总部时才被森鸥外再度放出去。但是在得知这次机会、与姑且算是朋友的人的遭遇后,中也还是同意了私下联系自己的搭档的提议,冒着之后会被狠狠惩罚的风险,在伪装成军警的红叶换班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


“找到那个定位之后,我们就可以去大魔王的城堡中拯救公主了,”太宰笑眯眯的从病床上单腿跳下来,靠着拐杖在病房里的仪器中挪动:“他最后发送信息的地点就在救助会附近,也难怪会忽然给我发送那么一条信息。这样考虑的话就恰当多了,原来发送邮件的目的在这里,老实讲,这可比忽如其来的尴尬关怀更令人感觉到舒适。诶呀,不如说这下可真是令人期待。虽然我很少扮演救场的王子骑士这类的角色,也根本没见过那位运气不好的公主的脸,但是这样才更有拆封礼物的兴奋感觉啊。”


尤其是想到其他世界中被俘虏的太宰治的待遇后,他就更加兴奋了。涩泽龙彦本人虽然对拷问没什么兴趣,将太宰治带走也只是顺手而为,之后更是差点忘了自己,但是不巧他的部下们都渴望着获得五千亿黑钱的情报,更不巧的是涩泽龙彦的城堡里还有一位好心的俄罗斯人。在被俘的十天内,太宰就将对方那些粗略的用刑手段以及死鼠之屋带来的心理摧残都品尝完毕了,大多数威胁对他来说都不疼不痒,甚至还能在心里模拟出进阶版、高级版和VIP版,然后转头用在他的敌人身上。


然而噩兆先生又怎么样呢?他有没有看到那些世界里太宰治的样子?有没有做好体术优秀的自己会被双手反绑,只能待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发呆的准备呢?现在大概已经负伤了,甚至可能被抓着头发审问了吧。涩泽的部下的技术可十分糟糕,没有令人感到疼痛、造成伤害却不大的本领,可能噩兆先生身上已经到处都是黏糊糊的血液和伤口了吧。不过这些姑且还好,真正令人感到恐惧的,还是死鼠之屋的那个人。噩兆先生的身份暴露了吗,大概已经被用各种方式威胁过了吧。不知道对方的样子真是可惜。因为就连太宰自己,也更好奇噩兆先生会因为什么而动摇。


噩兆先生真的不应该去的。那样的工作更适合交给太宰治。如果不是担心不知在哪里的织田会被最后几日的战火卷进来,太宰治也不会非常主动的去将噩兆先生搭救出去。虽然对方是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宁,太宰却也不在意让对方记上一笔需要还的人情债。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和消极,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中原中也忽然说出了一句似乎是无心、又似乎是有意,日后回想起来简直如同预言一般的话:


“笑得那么恶心,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偶尔也对别人好一点啊,不然最后后悔的肯定还是你自己。别以为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就可以随便小看人了,你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全知全能。”


“真是奇怪的话啊,中也。我们这不是正要非常不符合黑手党身份的去救人吗?现在果然还是应该祈祷公主没有被拆成碎块的活着吧,快使用你优秀的鼻子啊牧羊犬,再跑得快一点啊牧羊犬。”


“啧,所以说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家伙了啊混蛋!”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吗?织田作之助有些迟钝的想着,似乎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状况。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座监狱除了伙食差了些就没有其他缺点了。明明现在是还算温暖的季节,他却觉得身上很冷,似乎并不只是因为外界的温度,也不只是因为伤口仍然在失血。他已经经历过了一轮审讯,脸颊、嘴角、肩膀和大腿都有流血的伤口和疼痛的淤青,而他已经快要感觉不到疼痛了。


明明是可以避开的攻击,却因为双手被绑住而不得不承受下来;明明是可以预见的伤害,却因为行动被限制而不得不体验两次——在天衣无缝里,和在现实的审问之中。原本他也曾经计划过,兴许存在着进入敌人的总部后从内部突破的可能性,但是当织田看到涩泽龙彦同另一个穿着白衣的俄罗斯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便明白了在准备不算周全的情况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那两个人的手中逃脱。那就好像是同时和两个太宰治为敌一样恐怖,何况涩泽龙彦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制造出的恐怖并不是加法的关系,而更像是恐怖的平方。


被审问的时候,织田姑且还能保持冷静。那两个人似乎对五千亿的情报并不感兴趣,织田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告知的情报。之后,他便被关在了一个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面自然不像监狱那样贴心的准备了床和座椅,这间房间是字面意义上的空无一物。无法视物,无法触摸,没有沟通,没有声音。几分钟像是过去了几年。身上的伤口似乎也开始变得麻木,他需要调用自己的全部意志力来控制自己的双手不去撕裂伤口、给予大脑新的刺激。天花板和地板都似乎在离开他的躯体,在这样仿佛漂浮在宇宙中的奇妙感觉里,织田闭上了眼睛。这是龙头战争开始以来,他第一次能够长时间入眠。书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样的链接,几乎在他闭上双眼的瞬间——或者该说,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织田便被拉入了其他世界。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孩子。棕黑色长发,柔软得像小动物幼年时期的奶毛;一只眼睛被遮挡在绷带后面,一只眼睛在看到他的身影后闪闪发亮;她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开裂,但是就算如此也仍然带着粉玫瑰的颜色;她不需要像那位黑街少女那样化妆,也仍然释放着;而她的身体布满伤痕和鲜血的味道,就像一层坚硬的壳,牢牢保护在她柔软的躯体外面。她是真正的女孩子的太宰,存在于少数的世界中,没有遇到过那些世界里的织田、或是同那些世界里的织田做了朋友,而她此刻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他一样,安静的在只有黑暗的房间里呆了十天。


“我可以不吃饭,也不感觉到饥饿的,”她小声对她自己说,手指摸索着身上的伤口:“也可以毫不在乎女性的自尊,说到底,我可能连人类的自尊都没有。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只有我一个人在的世界,也就意味着其他人都不在。这不是和自杀成功的样子很像吗,那么我完全可以尝试享受这种孤独啊,这不是我一直以来希望的世界吗。虽然并不太喜欢会让人觉得疼痛的死法,但是可以先把这里当成死后的世界吧。”


第一天。她安静的坐在房间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第二天,她开始同自己说话,编排着臆想里的戏剧。第三天,她吃了些放在房间里的流食。第四天,她的手中伸进她身上的伤口。第五天,她的肢体因为痛苦而扭曲,而她却因为那样的痛苦,露出了生者才会有的快乐的神情……第十天,门被打破了,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站了起来,向赶来的下属们留下了她还记得的地形图,安排了下一步战术计划。


只有织田看到,她的手指在她的背后,仍然无意识的折磨着她自己的伤口。因为此刻的他,大概也在做着一样的动作也说不定。一切顺理成章,以至于他的门也被打开时,织田难以分辨现实和梦境的区别。过了一会,他才看清穿着侦探斗篷的青年,和他身后的和服男性,正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等一下就好,”他像是梦境里的另外一个人那样平静的站了起来,撕掉大衣一角,画上了尚且记得的地形图留在房间里:“接下来要怎么做?以福泽先生的异能,去对抗涩泽龙彦的话,可能会反过来惹出麻烦……”


“你可以离开了,”没有理会他,福泽谕吉直接说到:“这边的事交给我们,你还有其他需要做的事情吧。黑手党已经倾巢而出,现在是个好机会。”


“……是吗,感谢您的提醒。真的是……十分感谢。”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织田艰难的说。




如同福泽谕吉所说的那样,此刻的横滨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贴近“战争”这样的词语。


由于自己的所在地受到了攻击,涩泽龙彦毫不犹豫的报复了回去。他启动了早就埋好的炸弹,炸掉了此刻横滨仅剩的两个组织——GSS和港口黑手党的总部。由于森鸥外提前抽调了大量人手,将他们分配去战场,这样的做法反而减少了港口黑手党成员的伤亡。而另一边就没有这么好运,他们的金库刚刚被白麒麟洗劫过,现在的总部和医院里充斥着难以走动的伤员。现在,大部分伤者都已经死了,少数活下来的人被转移到救助会里,而负责照顾他们的人正在向某位情报员焦急的抗议。


坂口安吾没有时间回答他们的疑问,他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军警派出的人手没有联络他、也没有帮助他。涩泽龙彦不像是来结束这场战斗的人,反而更像是站在所有人对立面的人。这样的做法倒是很好的让黑帮们团结了起来,然后势均力敌的同对面战斗得更加热闹。如果不是港口黑手党派来的援手和物资,救助会也有心无力。只是那样的帮助自然也是存在代价的,由于坂口安吾自身也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救助会和他们救下的GSS成员也被归拢到对方的组织中。此刻,没有人会对这样的决定发出抗议,因为他们也都想要让白麒麟和他的部下们付出代价。


坐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救助会基地里,看着远处城市里不断升起的黑色硝烟,坂口安吾难得有些茫然的想,不知道当初对他伸出援手的太宰治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情报员暂时还不是一个成熟的双面间谍,他需要一个立场、理由和动机,才能毫无愧疚的出卖同伴们的消息,而现在他所选择的立场那方派出的异能者正在城市中大肆屠杀,他所选择出卖的歹徒正在用生命阻止对方。两边将城市里的店铺当做营地,街道当做壕沟,破碎的车辆当做盾牌。主干道上的尸体叠起来大概能塞满整个横滨的停尸房,血顺着水沟流进下水道和河流,苍蝇和蛆虫追赶着腐臭的异味,而无处不在的哀鸣更是填满了人的耳朵。


太宰治说他们现在找到了白麒麟的总部,正在和已经潜入内部的杀手银狼里应外合,大概再有一两天就能结束这场战争。坂口安吾无暇分辨为何传闻中已经退休的银狼会再度出手,还站在了老主顾对面。他听到了太宰治对于战斗的判断,也能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再过一天,或者两天,港口黑帮和他们的同盟就可以将白麒麟的势力清扫完毕。当一方没有战斗的力量时,战争也就毫无悬念的结束了。情况好的话,两方还能剩下部分人手,情况糟糕的话,也就是看哪边能站着的人多一些了。


“比起那个,”太宰的声音在沙沙作响的通话中有些失真:“我还有些东西放在黑街的办公室里,没有来得及带回来。毕竟之前的袭击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做好直接被转移回黑手党的准备。而且,现在我已经被那边的人认定成背叛者啦,出现在那里的话,大概会被机关枪和大炮扫成灰也说不定。但是那份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你可以帮忙吗?”


那大概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坂口安吾觉得,自己的朋友大概是听出了那份迷茫和失落,在试图找些事情让他做而已。他的身体虽然动了起来,拿出车钥匙,绕路前往黑街,可他的灵魂却似乎仍然坐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听着伙伴们和伤者一个个离开的声音。半天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像个幼儿园园长,负责跟着护士们一起把不肯接受治疗的人按回床位;半天之后,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房客们都是可以拿起武器的成年人,会为了复仇和憎恨回到战场,夺取他人和自己的性命。


他不觉得任何一方有错,也不觉得任何一方正确。但是坂口安吾的意见无关紧要,到了这时,他才有些明白为什么明明隶属于港口黑帮的太宰治会开玩笑般建议他去当个双面间谍。这并不是在怀疑他,也并不是在怂恿他,太宰治只是说出了自己所认为的事实而已。


那样的话,他可以影响的不再仅仅是一方而已。到了那时,他便可以用自己的情报,操纵双方的动向。如果他可以更早一点做到这些的话,也许这场战争结束得会更快一些也说不定。




坂口安吾不知道太宰治要他拿走的是什么。对方也没有办法在枪林弹雨里多给他一些提示。凭借着少数几次拜访的回忆,坂口安吾锁定了几件对方的私人物品,包括但不限于替换用的裙子、绷带、纸笔、以及桌子上的照片。


他拿出黑色袋子,把太宰治的物品扫进去,准备都带回黑手党让对方自己分辨时,他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声响。坂口安吾闪身躲在门后,在对方出现的时候用枪口对准了他。然而坂口安吾所见到的,却是满身伤口、面容疲惫的织田作之助。按照他对于织田先生的印象,对方理应不至于受到这样的伤害,无论是前任杀手的能力,或是能够遇见未来的异能,都是足够强大的助力。


只是想到自己的情况,坂口安吾没有开口询问。事实便是如此,并非有着强大的能力,就可以做到某些事情的。善泳者溺。他们所依靠的能力、所持有的异能,反而会成为他们痛苦的根源和死亡的原因。此刻的织田先生,大概并不需要复述自己在战争中的经历,而坂口安吾也会只当自己遇到了一个朋友而已。


“这样的话,我也能安心了,”安吾说道:“我并不擅长战斗,从黑街回到港口黑手党,无论如何都会经过城市边缘。有织田先生一起的话就太好了。现在总部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大概也能使用医疗室里面的器械。”


“是吗,是这样啊,”织田不动声色的说:“这样的话就太感谢了。那么我也来帮忙吧。需要带走的,是这些东西吗?”


织田作之助拿起了桌子上的相框。而他身后的安吾还在往袋子里装着杂物,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织田作之助仍然感受到了冲击。


自己所做的努力,就像是在向海里扔石子一样徒劳无功。他想改变某一片浪花,某一处水波,到了现在却已经分不清那片浪花究竟是早就被改变,还是因为自己所做的事而改变。更为糟糕的是,织田作之助终于明白了七年后他将会遇到的那位黑手党首领所说的话的含义。


——“很辛苦啊。真的很辛苦啊。在没有你的组织里和拟态对战,在森先生之后无可奈何的接替,与一切为敌扩大着组织。全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


那句没有说完的答案,似乎都在这张相框里了。这枚照片是从某个世界里带出来的物品吧,就像织田随身带着两支钢笔那样。被书本认定是“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物品”仅仅有一个名额,太宰治拿回来的却是一张没有什么含义的、织田作之助的照片。


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一步不可。就算现在去询问,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能够得到的答案,大概只是“自己对于对方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这样想来甚至有些自我意识过剩,却真正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实。而在织田同样意识到“对方对于自己来说也同样重要”的时候,却已经错过了做些什么的机会。他无从分辨太宰治是何时拿到了书的,是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还是在那之前?如果是织田已经开始活动的时间内,太宰拿到了书,那么这简直会变成他的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情。对方心思灵巧、隐藏得又太好,织田甚至想不到任何透露出类似讯息的蛛丝马迹。


而他真正意识到横滨还有着持有书的某个人,已经是太宰伪装成少女的模样夺得黑街之后了。现在想来,那可能也是对方故意放出消息,寻找其他的书页持有者。与其说是自己找到了她,不如说是她找到了自己。在那之后,太宰治便开始根据书中的内容做出相应的改变,最为直接的结果便是龙头战争缩短了十几天,而死亡人数减少了二成。而这一切的代价,则是太宰治几乎成了整个横滨的敌人。如果不是森鸥外替她收尾,而涩泽龙彦又拉走了余下黑帮的仇恨值的话,身边没有合适的保镖的太宰很可能会重伤、甚至是死亡。


说到重伤,对方现在的状态也确实差不多算是重伤了。这样想着的织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在旁人看来也一样可怕。而在思考过书的问题后,织田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思考,太宰治也有其他友人,也有其他羁绊,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对方的生活也算得上丰富多彩,为什么带回来的偏偏是自己的照片……


虽然这样说很难启齿,织田本人在得知少女真正身份后,也试图将此事忘在脑后。但是在看到对方时,那一瞬间的心动是很难被遗忘的珍贵回忆。现在,在意识到对方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更加重视自己,真的是一件能够冲破战争带来的阴霾,令人瞬间露出笑容的事情。


就算回忆中惹人怜爱的少女,其实并不是女性,也无法拯救回织田作之助努力建设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击垮的事实。


他握着照片,呆在了原地。




TBC...




坂口安吾:发生了啥,为啥就只有我在干活了(日常1/1)


更新有点晚的是我卡文了,开学之后本来就有点忙(下午需要看的阅读我还没做完),我又在纠结太宰如何看待织田,以及这一章在哪里断掉这样的问题,感觉战争断一张,织的反应断一章会比较好,后来又觉得大概还是放一起比较好,毕竟算是一个连续性比较强的事件……虽然前面太宰早就有预兆会掉马了,不过他真的掉的时候我还是喜极而泣x


最开始花了十章慢慢拉进IF织和宰的距离(毕竟IF里面织不信任宰),之后又花了十章(并且出卖女装宰X相)击垮他心理防线,现在铺垫差不多够了(终于!)有一种可以名正言顺的搞CP的感觉了(终于!)织自己的立场决定了他原本不会过于偏心某个人(二卷里到最后才会对宰说那样的话)不如说黑时三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旁观感”都比较强。再考虑到各自的立场,其实官方已经设立得很明白了,看之前野狗手游出的泳装卡,三个人分别对应白天黄昏和黑夜,某种程度上说是给他们划分了善良中立和混沌的阵营也不过分


所以划分下来,安织宰三个人分别对应这样的立场已经决定了他们很多做法。安吾的善良和宰的混沌大概不需要太多解释,可能比较难以理解的是织的中立。其实想想也是,这个人就算决定不杀人,也不会去阻止别人杀人(不过太宰在他面前杀人后还是会对织道歉)而且本身还加入了港黑(IF里是侦探社)不是说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也会加上“这可能是别人影响的结果”这样的因素。中立立场大概就是:你说的对,但是不符合我的价值观,我不干,但是我也不会强迫别人跟我一起。如果试图按着中立的人的脑袋做什么事,很大可能结果是他用自己的价值观和逻辑思考一通后,做了一个你完全没想他会做的结果。原作方面,最后是纪德的事件,才让织田有了主动做出某事的冲动。不然这个人在救安吾的时候都是会说,“因为你在求救”这样的结果。这种做事做一半的思考逻辑确实会让一个明明很珍贵的异能者掉到最底层,这么说来果然还是侦探社比较好,还安排了国妈在旁边跟着补救一下


说这么多就是因为,之前经常有人认为织比较冷血。或者是反应比较像机器人。我觉得他的这个反应从中立角度去解释就能说通一些了,不是说这个人真的冷血,冷血的话就不会去收养小孩子了嘛。但是他的行为更偏向于,你说,我去做,而且做的结果要符合我的逻辑。所以……问织为什么明明早就看出宰的内心但是在最后才肯走近的,大概这个就是答案吧(正确做法是直接对织喊救命,他肯定马上就去了。然而问题又回来了,宰也不是心甘情愿去求救的人啊。孩子们死后太宰对织的发言,与其说是在求救,不如说那会他是想拿自己当例子把织拉回来了)


结论:没有外力的话这俩确实很难搞一起。这个角度来说,还是得谢谢纪德先生没错……


所以这里安排的外力就是战争,以及书,以及照片。这样大概能推得动了,不如说如果这样还推不动我就还是自杀算了www最后本文已经达到10W字了噢耶(开学后如何平衡学业和更新这个问题,我还需要考虑,各位有什么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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