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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织太]猫猫狗狗 02-03

02.深爱的你


拍摄的纪录片尚未在当地电视台上映,救助站却已经在这个街区打响了名声。不少饱受春天困扰的住户都抱来他们的宠物,向工作人员询问节育的话题。而我也不得不一再对客人解释,有些宠物确实在节育之后表现得更好,然而有些宠物也确实不适合节育,比方说这位先生带来的大金刚鹦鹉我们就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且正规的节育手术请去预约宠物医院,救助站只被允许做流浪动物的手术。

大概是因为这个,近几天某些好战分子看见我就远远的躲走,生怕与我四目相交之后就再也不能与可爱的小姐幽会了。


这种担心可谓多余。近日救助站人满为患,就连志愿者都需要每日前来报到。那场猫狗大战中确实有许多家养宠物受伤,其中却也有不少令人操心的流浪儿。不说别的,为他们洗澡除虱就是难事。有些孩子的被毛也打结得厉害,为了清除他们身上的寄生虫,我们只好用发推剪去长毛。

其中反抗得最厉害的,大概要数刚刚经历了脱毛危机,却又要面临我这毫无美感的剪发手艺的太宰先生了。太宰是这只爱吃蟹肉的小猫为自己取的名字。我把他带回救助站之后,发现这孩子趴在一本小说上睡着了,两只爪子正好压在这几个字上。自那之后我便叫他太宰,心有愧疚的时候会叫他太宰先生。


比方说现在,我想哄他剪毛,又不想用海鲜骗他。与此同时我意识到在人与猫的战争中,我能够坚守住那场蟹肉保卫战实在只是胜在偶然。而若以战果来谈论胜败的话,这几日大大小小的战役中,这孩子已经从我这里赢走一枚绿松石色的猫牌、一条供猫玩耍的粗绳还有一套木制的饭盆水碗了。

此刻他大约看出了我的意图,从蓬松的尾巴里掏出他的绿松石,用爪子拍在我面前。

太宰先生的意图也相当明显。他想要一块刻了名字和住址的合法猫牌。最好还要有舒适的绳结,能够把猫牌挂在他的脖子上。那天在拍摄会场,我便注意到他盯着中也先生的项圈看个不停,虽然在那之后他从背后偷偷用爪子勾坏了中也先生的项圈,但是想来还是喜欢的。

看来又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啊。如果他赢了,我就要给他做一个合他心意的项圈。如果我赢了,这孩子就得乖乖忍受我的手艺,被我剃毛。


“准备好了吗,太宰先生?”我问。

“咪!”他自信的回应我。

“剪刀石头布!”一人一猫同时出手。


在众位救助站的工作人员的见证下,一场无法反悔的决斗开始了。大概是有什么玄妙的心灵感应,我出布的时候这孩子也会摊开爪子,我出拳的时候他也会攥起肉垫,而我决定出剪刀的时候,这位难缠的对手就亮出了白森森的爪尖。

眼看决斗回合被越拖越长,访客的声音中断了我们的动作。

来拜访救助站的是一名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浅色玳瑁猫。

她用怯生生的声音问道:“请问有没有办法,让猫不再咬其他动物?”


女孩自称镜花,而她的猫名字叫红叶。在听过她的烦恼后,就连救助站的工作人员都犯了难。镜花父母双亡,留红叶与她一起寄人篱下。新的监护人对她们说不上苛待,却也不是体贴入微。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镜花总是能在床头发现死去的老鼠麻雀,而彻夜不归的红叶就卧在她的身边舔她的额头。

女孩子偷偷处理掉了尸体,但是这样的行为也无法隐瞒太久。她的监护人已经开始打算要送走她的猫,而红叶也没有收敛的打算。就在昨天,这只耳边挂着主人亲手编织的雪团和红绳的玳瑁,悄无声息的咬死了监护人一家豢养的猫头鹰,把羽毛和血撕扯得到处都是。

我看着那位乖巧的看着镜花的小姐,实在无法觉得她如同描述中的一样心狠手辣。


“既然这样,不如暂时把红叶小姐留在这里吧。”

站长这样提议。红叶小姐的攻击性如果真的不可抑制,那么镜花也会有危险。

但是否就这样把相依为命的家人交给陌生人,对镜花来说也难以决定。

就在她游移不定的时候,太宰跳上了桌子,两只猫安静的卧在了一起。

我们都得以放下心来。


一旦出现了委托便能很快解决,或者说一旦有需要帮助的宠物与主人就一定能够为他们解决疑难之类的,救助站并不是那样神奇的地方。

只是如果放着不管,也许她心爱的小主人也会受伤,也许街上会多出一个流浪动物的身影,最糟糕的就是也许是红叶也许是镜花,都没有办法再去相信对方了。

这件事让刚刚还从救助动物中获得满足感的工作人员们感到低落。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在谈论这件事。大家都认为非得有一方让步不可,而猫是听不进人说的话的。


“喔,织田你感觉如何?”有人问我。

“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不过红叶和其他动物相处得很好。”我答道。

“是吧。我看见红叶耳朵上有伤口啊。大概就是猫头鹰抓的也说不准。怎么说也是猛禽,怎么可以在城市里养猫头鹰呢。”

大家纷纷把过错推到那只死掉的猫头鹰身上。

这无可厚非。鸮鸟在很多地方都是禁止饲养的食肉猛禽,他们的利爪可以轻松的穿透猎物皮肉。曾经在野外生存的时候,我见过一只林鸮与小山猫搏斗,就像骑摩托车一样,林鸮抓透了猎物的脊骨站在它背上,还用喙去叼山猫的耳朵控制方向。最后山猫一头撞上了石头死掉了。

但是红叶耳朵上的伤并不深。我猜那只猫头鹰年龄不大,并不会为经验丰富的红叶造成威胁。


这样的疑问在镜花再度拜访救助站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我在她的掌心内看到了抓痕。询问她的时候,她也确实回答在家庭中会分担一些简单的家务,诸如照料宠物为其更换食水。监护人并非有意为之,只是猫头鹰身为食肉猛禽,天生拥有很强的地盘意识。镜花对它来说是陌生人,也是入侵它的地盘的敌人,因此大约在镜花更换食盘水碗的时候,猫头鹰攻击了她。而红叶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猫也是猛兽。每只慵懒安睡的猫身上都潜伏着一只狮子。对于红叶来说,镜花是与她一起生活的同伴,从她每晚外出捕猎的行为看来,也有可能将镜花当成了需要照料的孩子。镜花不肯收下猎物的行为也被归于幼崽受到了恐吓因此难以进食。所以在感受到了威胁之后,这位小姐制定了严密的计划,最终将敌人置于死地。

猫头鹰并没有错。猫也并没有错。只是既然狭小的室内同时存在着两位顶尖的掠食者,那么结果就早已注定。


受站长委托,我把镜花和红叶送回了家,并且好好与她们的监护人谈了谈。对方并非毫不讲理之人,在我说明原委后,同意将红叶继续留在家中。

至于那只死于非命的小猫头鹰,他们也给了我们一个解释。

“那孩子是我们回乡下老家的时候捡到的啊,下着大雨,猫头鹰的鸟巢翻了。三只崽子里面只有这一只活了下来……原本想等它长大些再去放了的。”

这家人唏嘘不已,感叹连连。我为他们留下了救助站的邮箱,也告知了镜花,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没有多久,救助站就收到了来自镜花的邮件。其中还有一张照片。

大约是晚饭的时间。镜花拿着筷子,正把自己面前的煮蛋夹给红叶。而红叶正好叼起一簇鼠尾草,准备放在镜花的盘子上。

这张照片被我们打印出来贴在墙上,下方则写上了摘抄自镜花邮件的语句——


来自我深爱的你。



03.饲养他吧


“今天芥川也来了吗?”

看着堆放在救助站门口的食物,我问道。


芥川是森先生麾下担任前锋的黑犬的名字。由于伤势严重被工作人员带回救助站,却在治疗途中强忍着麻药的药效挣脱束具,还差点咬伤了试图为他上药的志愿者。如果不是太宰来救场,当日会是什么情况真是难以预料。

而伤势尚未痊愈,芥川就离开了救助站。在那之后救助站总是可以收到一些特殊的礼物。当季的浆果,卷起的绷带,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只可惜收礼物的猫太过挑剔,浆果被太宰扔上房顶,绷带被他踢到更衣室的柜子底下。隔了数日,又有新的被送到门前。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购置了小号的透明整理箱,把非食品类的礼物收到箱子里。然而太宰还是喜欢把绷带扔得到处都是。特别是我的更衣柜,已经快要被绷带淹没了。


“织田先生快去清理你的柜子吧,”同事们纷纷取笑我:“太宰又把自己的东西扔到你那里去啦。看来是已经把织田先生的东西当成私物了,反而对自己的整理箱不屑一顾呢。”

“怎么会呢。”我辩解道:“之前也看到他在用自己的整理箱了。上一次不就是在那里面找到他的吗,他还在里面睡觉呢。”

“那可不一样喔,猫可是很固执的,认定的事物就不会更改。整理箱是他的东西,织田先生的衣柜也是他的东西,搞不好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把织田先生也变成他自己的东西了呢。”

其他同事似乎颇有同感,纷纷谈起自家宠物是如何占领主人的私人空间的。

我摇了摇头,没把这些话当回事,走进更衣室打开自己的柜子。


啊。这可不得了。

太宰还真是把很厉害的东西扔进来了呢。


刚才已经谈到,太宰会时不时的把自己的物品放进我的柜子。

再加上那孩子太过聪明,会开冰箱,也会开衣柜。我更改密码锁的时候也会吊在我身后看着,等我走后他三两下就又能打开锁头。认识到自己的挣扎毫无用处之后,我也干脆的放弃了。因此在把猫牌玩具饭盆输给太宰之后,我又被他占领了衣柜。

不过就算这衣柜也已经是他的战果,这次还是做的太过分了。

现在我的柜子里,正睡着一只全身雪白有黑色条纹的小猫。


由于身上有着和老虎相似的条纹,我们不得不认真考虑这只小猫的血统。

但是我们很快发现,除了额头上的横纹让他看起来颇具威胁,余下的黑色条纹不过是游手好闲的好事之徒涂上的黑漆。这样的颜料异味很强也难清洗,猫又喜爱用舌头梳理毛发,可想而知这段时间这只小猫过得有多辛苦。

站内的医师正在寻找溶去颜料的松节油,站长拿来一本书垫在小猫爪下准备为他起名。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猫伸着懒腰,粉色的肉垫拍在书页上,站长看了看那些字,便宣布从今天起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敦了。


“虽然叫虎之类的也可以,但是这样的名字更加有意义啊。”

大家都这样感叹着。其实是因为救助的动物太多,以我们贫瘠的想象力又无法给每个孩子一个特殊的名字。像太宰那样睡在书上,被我用他碰到的字命名的方式便被救助站借去。这些动物仿佛也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什么字,我们叫名字的时候便会抬起头骄傲的回应。

“敦君,”医师叫他:“来试试看这样能不能擦掉颜料。”

工作人员举起沾了松节油的脱脂棉,凑到敦面前。

小猫闻了闻棉团,先是毫无所觉的蹭了蹭耳朵,随后似乎是反应过来了,被油脂的味道吓得跳起来,飞快的钻到更衣柜底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而我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柜子下面又多了一位常驻客人。


衣柜下方被太宰当成绷带堆积处已经很让我困扰。

现在又多住了一只小猫。

就算是用美食或者猫草诱惑也无济于事。敦完全不肯离开那个黑暗狭小的空间。

医师分析这孩子可能被虐待过,因此不会轻易离开藏身之处。站长也说那孩子的腿看上去不太好,也许是被打过。用热饮泼猫,用器物虐待,甚至是像这样把颜料涂到动物身上这类事情不算少。虽然有爱护动物条例,但是受害的动物无法为自己发声,许多事情便只能不了了之。

在这里待着也无济于事,搞不好自己的存在让小猫更加害怕。抱着这样的自知之明,我把更衣室的空间留给声音样貌更加温柔的工作人员,自己向门外走去。


在救助站工作的志愿者们,都是有着丰富工作经验的人,照理说不会被一只小猫难倒才对。原本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偏偏今日意外状况频发。小猫抗拒得太过强烈,中途又发生了另外一个事件——

也许只是偶然,但是平时不会进入大门的芥川,确实在短时间内又来拜访救助站。并且毫不意外的在自己送来的礼物之间闻到了异样的气息。

衣柜下方的绷带沾上了陌生的味道。心存疑惑的黑犬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谨慎的藏在隐蔽处,还利用空调的风口躲在下风处收起了自身的气味。医师完全没有发现芥川,在留下猫粮和玩具之后也离开了房间,大家都认为只要敦君肯吃救助站的食物,救助人员就总有办法把他带出更衣室。

可想而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闻到食物的香气,确认人类已经离开,敦君小心翼翼的从柜子下方探出头来,认为狩猎机会到来的黑犬毫不犹豫的扑上前,一猫一狗撕咬在一起,从房间里传来威胁的叫声和受伤的惨叫。


如果不是被惊醒的太宰为了保护自己的绷带迅速赶到现场,战况还不知会有多么惨烈。芥川专挑伤处下口,敦也毫不退让的抓挠芥川的眼睛和耳朵。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刚刚分开,各自占据房间的一角呼呼喘气。房间中心的茶几上站着太宰,心疼的用爪子扒着自己的绷带。大概是觉得绷带数目不对,太宰跳下桌子,照着芥川和敦的脸上各糊了一掌。

这里要解释一下,绷带的丢失其实错处在我。近日为了弥补电脑关机意外丢失的稿件,我不得不熬夜伏案赶稿,手腕的旧伤复发,突出的骨头隐隐作痛。偏偏今天又找不到平时爱用的护腕,便拿了太宰的绷带绑了手腕。

其他同事也赶到更衣室带走了芥川和敦查看治疗,一猫一狗分开的时候仍然气呼呼的对着对方嘶叫,你一句我一句,语言不通也吵得格外热闹。同样气呼呼的还有太宰,黑白相间的毛都炸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像个毛团,喘着粗气一起一伏。我把绷带拆下来展示自己的手腕给太宰看,向他解释,他一声不吭的跳到我臂弯里,指挥着我把他抱起来巡视领地。

在检查过其他物品没有损失之后,太宰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他还从房间的角落找出我丢失的运动腕带,中饭时也叼着自己的木碗来找我,要求分食我的便当。我拍掉腕带上的猫毛,缠好带子,从柜子里拿出午饭,把专门做出的清淡的一半拨给太宰。

这件事总算是到此为止了。


自那之后,敦成为了救助站的正式成员。小猫日渐开朗,帮了大家不少忙,站长决定再过一段时间,就把他的照片挂上员工相框。

芥川却再没有来过,堆积在门口的礼物也消失了。

太宰不再热衷于占领我的衣柜,或者把我的私人物品藏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但是中午的时候,他总是会叼着食碗出现在我面前,眼睛眯起来,尾巴一甩一甩。

看着这样的太宰,同事们也照旧的开着玩笑。直到某天,站长对我说了一句话。


“织田啊,他是不是想叫你养他、跟着你回家啊?”


一时之间难以回应,我愚钝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而太宰把午饭的食碗放在地上,眯起眼睛一声不吭。




后记:


沉迷极乐净土,已经觉得不能好了……

我写的到底是不是猫,每次打开文档都觉得自己在OOC着(瞎说什么大实话这不是必然的吗谁让你写第一人称了谁让你写太宰秃毛了)顺带一提这时候的宰还是斩音太太画的黑白相间的港黑宰,因为织田还没有给他剃毛(结果还是想弄秃他啊)剃毛之后再长毛就是长了棕毛的武侦宰啦(逻辑已死不必抢救),然后宰会越长越大……

话说loft的功能啊,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用,连评论都能回错人,感觉自己像个智障(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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